起伏的问话：“去哪儿了？”

&esp;&esp;她换鞋、整理书包，同样平静地答：“训练结束出去吃饭。”

&esp;&esp;邱然点点头，没有再继续追问。

&esp;&esp;他起身走近，伸手替她接过球包和书包，动作自然。

&esp;&esp;就在那一瞬间，他闻到了——烟味。

&esp;&esp;不是在空气里，也不是自己来不及洗掉的，而是在她身上、头发里、衣服纤维里的烟味。他应该不会判断错，但还是不可置信地又凑近闻了闻。

&esp;&esp;邱然的表情明显变了。

&esp;&esp;“你抽烟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啊。”她皱眉，却没有更多解释。

&esp;&esp;“小易。”邱然语气平静，却压着火。“我再问一遍，你抽了没有？”

&esp;&esp;邱易抬起下巴，说得很干脆：“我说了没有。你不相信就算了。”

&esp;&esp;空气顿时紧起来。

&esp;&esp;邱然指着她的袖口和头发，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个度：“那烟味怎么回事？你去了哪里？”

&esp;&esp;她低头也闻了一下自己，便说：“朋友在外面抽的，我站旁边而已。”

&esp;&esp;邱然却不相信那只是偶然：

&esp;&esp;“谁？”

&esp;&esp;“朋友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朋友？”

&esp;&esp;这句话终于点燃了火药线。

&esp;&esp;邱易怼回去：

&esp;&esp;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邱然沉下脸，&esp;“我当然要管。你现在才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我又没做错什么！”&esp;邱易抬高声音打断他，“为什么你连我跟谁出去都要问？”

&esp;&esp;邱然已经听不进去这些，焦虑、担心、控制欲、责任感，全在情绪里混成一个东西。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，就要往屋里带。

&esp;&esp;“干什么！”&esp;邱易猛地甩开他的手，像是对他的碰触产生本能的排斥，“别碰我！”

&esp;&esp;邱然没放手，直直地盯着她，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。

&esp;&esp;“你要打我是吗！”她吼道。

&esp;&esp;邱然怔住。

&esp;&esp;他怎么可能舍得打她？

&esp;&esp;他慢慢松开手，用尽力气调整声音：“我们聊聊。”

&esp;&esp;但邱易却突然双手捂住脸，慢慢蹲下去。她的肩膀抖着，呼吸不受控制，声音呜咽地吐出一句：

&esp;&esp;“我和你没话可说。”

&esp;&esp;昨天湛川刚下过初雪，北风凛凛刮过，撞在高层住宅建筑的窗户上，在这四下无声的空间中有种恐怖的末日感。

&esp;&esp;邱然感觉一盆冰水兜头而下，除了心脏跳得生疼，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失去了知觉。

&esp;&esp;我不如死了算了。

&esp;&esp;他冒出一个很极端的念头。

&esp;&esp;灯光落在地板上，影子交错又分开。邱然低头看着邱易，又半蹲下来，却只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
&esp;&esp;“球球，怎么了，为什么哭？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靠近她了，只是努力理解：“和哥哥说说好吗？。”

&esp;&esp;邱易摇着头，捂着脸不肯抬起，她的肩膀抖得厉害，哭得越来越激烈，呼吸开始不受控制，像是要喘不上气来。

&esp;&esp;邱然着急起来。

&esp;&esp;“球球！”

&esp;&esp;他伸手试图把她捂住脸的手拿开，又想把她抱住安抚。可是刚一碰到她——

&esp;&esp;“别……别碰我……”

&esp;&esp;邱易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后缩，泣不成声。

&esp;&esp;邱然一瞬间僵住。

&esp;&esp;“好，”他换了方式，声音慢下来，小心翼翼地：“我不碰你。你慢慢呼吸，好吗？”

&esp;&esp;邱易吸着气，断断续续挤出一句：

&esp;&esp;“你去……另一个……房间……”

&esp;&esp;邱然明白了，她不想和自己待在同一个空间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他利落地起身离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