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纵是强大如摄政王,也闷哼了一声。
曦太子:“对,对不起啊,我好像很重……”
说完恨不得敲自己脑瓜,这是体重的事吗?这是重力的事!初中物理没学过吗!
解平芜:“太子可有受伤?”
曦太子摇头:“没有,倒是你的手——”
他眼睛看不清,手却不小心摸到了,都是划伤。一路往下,崖边灌木丛生,枝节伸出,难免划到人,他没事,护他的解平芜当然免不了。
缓了缓,好像能动了,曦太子撑着地爬起来:“多谢你,不惜性命救我。”
解平芜慢条斯理做起来:“没有不惜性命。”
曦太子:“啊?”
解平芜:“本王不会死。”
见太子一脸呆滞,摄政王又道:“本王武功很高。”
曦太子:……
白感动了。所以根本不是什么性命之险,您老人家游刃有余是吗!不会死是不是?本太子现在就鲨了你!
他这边精气神回来,气鼓脸的时候,解平芜已经默默擦掉嘴角的血,将帕子扔到一边。
高处坠落,总是九死一生,内腑损伤几乎是必然。
唱给自己的送葬曲
无星无月,四周一片漆黑,眼睛适应的再久,也只能看到一点模糊影子,并不真切。
夏日夜晚本该热闹,夜虫鸣叫,微风拂叶,可这个崖底很不一样,有夜里小动物活动的动静,却很轻,没有任何清脆鸣叫,好像生怕招来什么,偶尔有扑棱声起,也是夜禽翅膀,迅疾凶猛,来去如风,很快消失不见。
山脉绵延,树形丛丛,看起来就像鬼影幢幢,令人心畏。
曦太子声音有点抖:“现,现在怎么办?”
解平芜:“太子在此处等着,臣上去看看。”
“不——”曦太子叫声十分凄厉的抱住了解平芜的腿,“我害怕!”
他是真的怕,心惊胆战的怕,这里又黑又吓人,这狗跑了不回来怎么办!
解平芜:“……臣不会跑。”
曦太子:“那你走了,野兽跑来吃我怎么办!”
解平芜:“臣耳力还不错。”会听到。
曦太子抱腿抱得更紧:“谁,谁说只有猛兽才凶险,老鼠咬一口也是很疼的!没准还有毒!”
解平芜沉默了片刻:“你对老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没事人家咬你?”
曦太子不依不饶:“没有老鼠也可能有毒虫蛇蚁嗷——”
他突然一声惨叫的同时,解平芜手腕一翻,‘咻’一声,暗器射出,钉死了远处正往这里爬来的一条蛇,黑底红花,蛇尾细硬如鞭,看起来妖冶又吓人。
“毒……毒蛇……我被咬了……”
日哟,这是什么运气!逮着老实人欺负是吗?
曦太子脑海循环滑过‘我要死了’四个大字,苍白着脸,有气无力的把自己小腿送到了解平芜面前。
解平芜不懂:“嗯?”
曦太子感觉舌根发麻额角积汗,惟有求生意志让声音洪亮如初:“吸,吸啊!快点的,毒死我了怎么办!”
你不是要保护太子吗?现在到了你为太子奉献的时候了!
解平芜看看那截白的过分的小腿,再看看那条太子身边不小心被他坐死的小蛇,好整以暇:“本王虽武功高强,却也是人。”
曦太子瞪大了眼睛,嗯?啥玩意儿?
解平芜接下来一句意味深长:“摔不死,却能毒死。”
要不是身体虚弱,曦太子就鲨人了!说的这么冠冕堂皇,其实还不是怕死!这狗根本不是真心保护他,就是有目的的利用!但凡沾一点风险立马抽身不干了!
行叭,他就知道不能对对方抱有期望,是他强求了……
他艰难的放开了摄政王的腿,心疼的抱住自己:“你走吧,让我一个人可怜的安静的死在这里吧。”
然后解平芜就真的走了,头也不回。
曦太子:……
算了,往好处想想,死就死呗,谁还没死过怎么的?没准这次一睁眼,大小苹果用上,美酒美人相伴,几十亿家产也回来了呢。
可还是好他妈心酸。
有钱没钱,命好命赖,怎么就不能活得舒心点呢?
等死的过程很煎熬,越等越觉得自己无辜可怜脆弱的一批,曦太子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,干脆哼起了歌。
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,虫儿飞,虫儿飞,你在思念谁……天上的星星流泪,地上的玫瑰枯萎,冷风吹,冷风吹,只要有你陪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唱这个,这是富二代赵曦绝不会在任何k歌场合唱的,不符合他的浪子气质,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听到就学会了,这首歌太孤独,尽管有温暖和希冀,对他来说也太忧伤,太卑微,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。
前生今世,他都不可能有人陪。
少年声音干净清冽,